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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狗与龙门（第2页）

第39章狗与龙门

秋后的雨始终刺人

像冰被拉出来的刺

一个深灰色外褂套头的帽子

双手插在裤兜勾着头

飞驰的红色轿车溅了他一身稀泥

他伸出一只胳膊横着在脸上刺拉一下

反过手来用手掌擦了一把眼角的泥

一只趴着墙角的狗在撒尿

别过身来不屑的看着他

索性把尿都差点反射在他的高帮帆布鞋上

真tm像条狗

霍子继续偻着腰勾着头

踩扁脚下的一个易拉罐

然后一脚踢飞的很远很远

雨点渐渐大了起来

一滴滴像冰碎子一样向他砸来

他伸出刚才糊稀泥的手接了一把塞进嘴里

像嚼玻璃渣子整得满嘴窸窣模糊的红

那条街本来不长

他却仿佛要走十年

每一步都磨出一个碑刻的脚印

索性摘了帽子

让大雨醒醒脑

左手从裤兜抽了出来

黑金色的手表在霓虹的照射下泛着光

五指叉开向后刮着淋湿的头发

越刮越快仿佛发丝儿都在空中飞舞

最后双手在脸上停留

从额头抹到下巴甩了手上的水

雨点大到视线模糊

他又扣上帽子

双手插进裤兜

就像陈奕迅的浮夸：

着最闪的褂扮十分感慨

有人来拍照要记住插兜

霍子始终铭记在心

每一步都像是艺术家的走秀

这条不长的街他走了十年

这次穿行他要走十年

霍子坐下来就坐在那盏半吊子命的街灯下

不走了累

从裤兜顺手滑到褂兜

摸出那被雨水擩成一坨的兰州

右手接过来轻轻在左胳膊上敲敲

风生水起行云流水般想抖出一支来

他不慌又抖了抖

谁知那烟支都成了一包渣他不慌

左手又接过来右手把开口处的按压式打火机拿出来

再用大拇指硬捻出一只烟头

剩下的酱包被他扔飞出去

又被大雨冲到跟前的下水道口子旁

随着漩涡不见了踪影

霍子按了好几次火机只出电火花不见火苗儿

叼着的烟嘴儿不停被雨滴敲打

溅起的水花只的叫他半虚着眼

算求了道不堪甚也不堪

烟嘴儿顺着全身流淌滑进脚下的洪流

火机可没那好命又被滑溜的塞进了兜里

躺会儿吧

顺势双手枕在头下就躺马路边儿上

那三十公分的梯岩扛住一些流水

只是帆布鞋耐不住了偷摸划走一只

霍子闭上双眼不管甚多睡了去

第二天一清早霍子已经去了

马路上的流水淹过了梯岩

他灰褐色的褂子鼓了起来和他的身体

一起浮在了马路的中央

只是剩下的一只帆布鞋还死死扣在脚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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